34.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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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时，方锐还在为自己和唐昊简直是大相径庭的风格发愁。

呼啸以一千万的重金收购来了唐昊，对其重视程度自然不必言说。关于林敬言的离开，方锐不是完全心无芥蒂，但到底他的职业素养摆在那里，他不是那种会把个人恩怨带到工作中的人。

他也知道自从第八赛季的全明星上那场“以下克上”之后，张新杰就猜出呼啸接下来会怎么做了。霸图在韩文清和张新杰的建议下积极地与林敬言接触，林敬言的这个转会，起码还是体面的。

方锐用很短的时间就说服了自己：老林的状态确实在下滑了，俱乐部的选择无可厚非，此事也怪不了唐昊，甚至应该说，唐昊能以这么一战为自身赢得核心地位，其心性和能力之强大都可见一斑。

方锐是猥琐流大师，但这不代表他只会在赛场上小偷小摸地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能玩得转猥琐流，就意味着他的耐心、从容、谨慎、细致、洞察力无一不是顶尖的。这一流派更多的是周旋、消耗和心理战，打起来观赏性没有正面强攻爽快，却不是不能够与强攻流兼容。

可即便他收拾好了心态，拎着他的职业素养想要在与初来乍到的唐昊的磨合中寻求一条与对方兼容的康庄大道，对方却摆着一副瞧不起他的架势，不肯屈尊纡贵来兼容他——仿佛猥琐流是什么脏东西似的。原本就和方锐不太对付的新人赵禹哲一见新队长与自己意见相合，更是莽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下子哪怕方锐有无边的耐心和好脾气，也少不得憋了一肚子火。焦头烂额地过了半个多月，多亏方锐的情绪管理的功夫不错，始终按住脾气试图与难搞的新人们好好沟通，两边的冲突才总算压着没爆发。

老林不在了，就那群刺头小鬼，最要是真跟他们吵起来，能指望谁来拉架？他方锐要是爆发起来，老阮可拉不住他。

正当方锐也快麻木了的时候，呼啸俱乐部突然通知他和阮永彬收拾收拾行李，去嘉世和刘皓张家兴做交换。

方锐平日里再爱嬉皮笑脸，再怎么滚刀肉，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泥菩萨。收到通知的时候，一句“我顶你个……”直接从嘴边溜了出来。

他和阮永彬都是第五赛季出道，在呼啸效力了四年，老阮身为奶妈兢兢业业，性格原因话有些少，但一直服从指示，安分老实，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他自己呢，身为副队长，一直是队长林敬言的搭档，不说立下汗马功劳，多年的苦劳和情分也总是有的。在林敬言离开后，他们就是呼啸队内最元老的两个了。他们俩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呼啸的事，状态也不仅谈不上下滑，现在还是最当打的时候。

鬼迷神疑有些性感的黑皮造型更是大受欢迎，相关的周边甚至卖到了圈外去。最初打造鬼迷神疑时，从捏脸到装备外观全是方锐本人把关，唐三打装备更新的时候他也出了不少主意。他的审美，是连装备部门请来的外观设计师也赞叹的。多亏他，光是卖大小手办的钱都让呼啸多赚了不少。

这么多年了，不看情面也看钱面，至少值得一点提前商量的尊重吧？

到头来呼啸竟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通知他们走人，只在通知完了之后辩解似地告诉他们是为了队内氛围考虑，觉得半个月下来方锐和唐昊的磨合没有半点好的苗头，那么大家好聚好散趁早拆伙，省得后边矛盾爆发了日后相见难做——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心寒。

也是，呼啸去年换过老板，现在的老板和他们可没什么革命友谊，就连手办的版权那些个进账，也是先进前头老板兜里多些。他们和现在的呼啸没什么交情，也没多少财情。

至于情怀？对新老板而言，只要唐三打和鬼迷神疑还在就好了，选手嘛，可以换更年轻帅气、脾气又对他们胃口的。比如说赵禹哲，比如说唐昊，年轻、帅气、没什么心眼和阅历，性格傲气但好哄，实在是新老板最喜欢的类型。

方锐只是没有想到卸磨杀驴来得这么快。

从七月下旬方锐阮永彬来到嘉世，距离九月份新赛季开始，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紧迫，又属于是计划外的突然变故，磨合的任务不轻。把心思放到对气功师的适应、对新队友的了解上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直到开始备战第九赛季的第一个对手，方锐才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和老阮被呼啸当个烫手山芋似地丢到嘉世来都一个月了。

除了重拾气功师确实有些痛苦，在嘉世的这一个月，反而比在呼啸和唐昊等人磨合的半个月自在轻松。和阮永彬一交流，两人的感想竟是差不多的。